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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的出口

2023-08-03 10:08:12 个人图书馆-室静半枕书

夏季白昼格外热闹持久,夜晚来临得迟。我立在原野观察了许久发觉,夕阳落得极快,一转眼的空儿。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太阳一没,家门口柿子树上的知了叫声反而更显得放肆。嗖地,一束手电筒强光突然吓飞了树上的知了,“吱啾”几声后陷入沉寂。一个面影模糊的男子,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拎着塑料桶,在捉蚯蚓。“天呐,蚯蚓怎么会突然都出穴了呢……”我大为吃惊。“哦,我在两棵柿子树之间的土里插上了电,蚯蚓被电打得发闷就会逃出土层……”男子不停捉着。借着手电筒,我看到有的蚯蚓在那痛苦得扭动,有的再试图逃出灾难现场,尽管枉然。

我无心再观,也顿觉胸口一闷,呼吸困难。

(二)消失的蚊蝇

暑假带娃回了乡下家里。风景极美,人情极美,我尽情享受着这段难得时光。躺在摇晃的竹椅上喝茶吹风,几欲眯睡着。“噗噗……”一阵喷雾声打破了宁静,一股子奇怪刺鼻的气味也随风蹿入我的鼻腔。我一下子清醒了,定睛细看,原来是婆婆在喷蚊蝇药。

虽然我对药忌讳,但我没有立刻阻止,可能也阻止不了。我们家周边都是树林和田野,蚊蝇、蛐蛐、蚰子、青蛙时常出没,其中以蚊蝇最多,烦人。

仅仅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凡是婆婆喷药的地方,蚊蝇尽落,蟋蟀也未能幸免。我亲眼看到一只枯叶色的蟋蟀临终前躺在地上飞速扇动翅膀转圈,直到筋疲力竭而渐渐慢下来,慢下来,慢下来,静止。

我呆望这一切,像个神经病患者。莫名的恐惧印在患者的瞳孔里,恐惧那些本该与我们共存的生物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类的智慧消灭了。

(三)怕晒的女人

前几天带11岁的闺女去北京八达岭长城游玩。暑气强盛,人潮汹涌,单是坐缆车排队就排了四个多小时,那场面至今想起仍是大汗淋漓。但值得,凡经历必值得。

据此情境,长城脚下,我即决定与闺女先吃点泡面填饱肚子,再去攀登长城当好汉。泡好泡面,我们俩就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气腾腾的泡面穿过人群去寻找一处能坐下来的阴凉地。

还是孩子眼睛亮,她很快就发现一处树荫下一条长椅,恰好有两个人的空隙。我们飞奔过去时,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以箭一般的速度抢先了其中一个座位。剩下一个,我示意闺女坐下。闺女端着泡面欲坐下时,胳膊肘碰到了一个圆胖的短发女人。“对不起,阿姨,碰到您了。您可以往那边坐一点点吗?这样我就不会碰到你了。”圆胖女人的右手边属实有不少空间。“切,我才不过去,那边有阳光,我怕晒,要去你去……”圆胖女人翻着白眼回复道。闺女的脸涨得通红,坐起不安。

“走吧,咱们不怕阳光晒……”我带着孩子离开了那片所谓的阴凉地,去了一个广告牌后面的台阶上。“安心吃面吧,无论如何,不能影响吃面的心情。”我安慰孩子。“妈妈,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不太阳光呀。”五年级的闺女竟然学会一语双关了。“哈哈,这也是咱们旅行过程的意义。”

(四)后记——

这几件看似无关联的小事儿搁在我心底,我需要花费一些精力和时间去叙述。叙述的缘由如同一片山谷,山谷的出口在哪,作为单薄的个体,我暂时还没找到,要不,一起吧!?

编辑#一叶静好

摄影管中窥豹